【布伏】飞鸟（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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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汤姆离开校长室后，迪佩特将手中的文件进行完整的整理，一直到晚上七点左右才有空闲向各位教授发来通知，提醒他们去到会议室召开会议。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有关于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先生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的入职意见。”迪佩特朗读着手中羊皮纸上的文字，“我认为有必要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见。那么霍格沃茨的各位优秀教授们，意下如何？”
教授们互相对视着，似乎想要发言却又拿不定主意。
“如果是担任教职的话，我完全赞成。”斯拉格霍恩教授率先开了口，“我相信在座各位都知道，里德尔先生在各个学科上所展现出的惊人的天赋。如果我们不接纳他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那么我认为，除非一些不可拒绝的理由，那是相当不合理的。”
一些教授跟着点了点头，似乎非常认同斯拉格霍恩的一部分观点。
迪佩特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说话，便即将开口宣布：“既然如此，那么我决定……”
“请原谅我不礼貌的打断，校长。”一个声音从长桌对面的正中央处座位传出，“但是，我对此持反对意见。”
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好像他要为这件事发表什么非常重大的言论一般。
迪佩特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邓布利多说下去。
“我对此持反对意见。”邓布利多朝迪佩特感激地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我认为里德尔先生并不合适接手这个职位。”
“哦，那么我们都想听听你的原因，邓布利多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却是平静而礼貌地颔首说道。
“他的年龄不够。”这一句话一下子激起了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大名鼎鼎的阿布思·邓布利多教授竟然要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原因而拒绝自己曾经的学生入职？
“我想这构成不了理由。”一个教授大声说道，“如果要因为年龄而搁置一个天才，那么我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
底下的骚动声逐渐平息下来，好像大家都在为邓布利多的决定与他的威望之间徘徊不定。迪佩特再一次拿起手中的羊皮纸，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终无奈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肯再说的邓布利多：“好吧，阿布思，我想你一定有些不可言说的难言之隐。那么各位教授辛苦了，还劳烦邓布利多教授来一趟校长办公室。”
余下的教授们分成几小股从会议室中散开，嘴里还嘀嘀咕咕着这次会议的短暂与信息量之大。邓布利多依然站在那边，隔着人群望向迪佩特。
“邓布利多，我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感情用事的一天。”斯拉格霍恩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是什么原因，我相信我大概都不会理解吧……总之，希望得到一个所有人都能得到或是接受的理由。”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羽毛笔，跟着迪佩特从会议室门口走向校长办公室。
“说吧，阿布思。这里没有旁人了，你究竟为什么不想让里德尔入职。”迪佩特仿佛一下变得脆弱而苍老，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别告诉我真的是因为那个'年龄不够'的离谱至极的原因。”
“当然不是，校长先生。”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表情一瞬间变得纠结而犹豫起来。
迪佩特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这个理由连我们独处的时候也不可以告诉吗？”
“呃，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我所能透露给您的，只是我认为如果我的猜测是真实的，那么里德尔先生将会是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人物。”邓布利多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这听起来很荒诞不经，不是吗？但是很遗憾……我真的没有办法告诉您我的猜测，这个真的不行。”
迪佩特盯着他看了很久，沉重地点点头：“好吧……我能理解你，我也相信你的判断。你的肯定与坚持一向是不会错的，我希望这次也不是例外。”
“感谢您的信任，迪佩特校长。”邓布利多微微欠了欠身，“我很荣幸。”
迪佩特摆了摆手：“我的承认微不足道，阿布思。在打败格林德沃后，你已经是巫师界心照不宣的最强大的白巫师了。”
邓布利多的眼里一瞬间流露出迷茫与说不清的悲伤。但他很快整顿好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将它留在了校长室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校长室。
校长室的窗外是一轮明月，皎皎白光在地面投下不小的明亮光斑。
在作出决定的第二个黄昏，迪佩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汤姆。
“……我很遗憾，汤姆。”迪佩特教授看着面前英俊的青年，叹了一口气，“我们暂时还不能接纳你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因为你的年龄不符合标准。”
“标准？”汤姆皱起眉头反问道，“可是校长，我从未听说过教授的挑选要求里有'年龄'这一条限制。”
“没错，里德尔先生，它确实不在规则中被明文规定。但是七年级的毕业生对于它来说实在是过于年轻了。”迪佩特摇了摇头，“尽管大部分教授都肯定了你的能力，但是我依旧无法作出这一决定。”
汤姆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说实话，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我认为在经历过这次失败后，我清晰地认识自己还需要一些磨练才能够成长——无论如何，感谢您，迪佩特校长。”
迪佩特将自己手中的羊皮纸卷还给了汤姆，再一次向他表示了自己的遗憾。
汤姆以得体的举止走出校长室，直到走回了霍格沃茨的一楼，他完美无瑕的表情才逐渐有些松动。
“大部分教授”，汤姆咬牙切齿地想到。他几乎能猜到是谁投了反对票，而谁的反对又拥有如此之大的说服力，让这一意见向他自己倾斜。
他对我的警惕从来就没有放松过，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够被这些混淆视听的东西所蒙蔽吗？汤姆的心底升起了一阵强烈的不甘，与此同时伴随的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胆寒与恐惧。
这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汤姆烦躁地想着。或许我该先去把拉文克劳的冠冕找到手——至少这样，我不会在原地停滞不前。
汤姆在三分钟内就作出了决定——前往阿尔巴尼亚，去寻找那个藏在不知名树洞中的冠冕。
汤姆带着自己的行李走出霍格沃茨，外面的天色才刚刚开始变得暗沉。
黑夜才刚刚降临，一切蛰伏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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