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

【布伏】飞鸟(二十八)

#详情请见注意事项


#正文

汤姆在包里翻找了一阵,取出那张被放了一年多的地图。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路标,快步走入一个短巷,脑海中的字母越来越清晰。在一阵奇怪的扭曲后,他已经身处阿尔巴尼亚森林的内部。

阿尔巴尼亚森林幽暗得就跟禁林没什么不同。汤姆举起魔杖施了一个飞来咒——没有反应,不过也算在意料之内。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找到,那么也不会是拉文克劳重要的遗物了。

汤姆深吸了一口气,从森林的边缘开始寻找。即使有树洞的古树数量并不算多,但在这么庞大的森林中也算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量了。

汤姆从黄昏找到日头西沉,终于在森林东南角的一个狭窄的树洞中找到了冠冕的存在。即使经历了无数个日月的洗刷,它仍保持着高贵智慧的特质。汤姆将手伸进树洞,小心地拿出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冠冕。

汤姆将冠冕上黑漆漆的木屑与枯叶碎渣清理干净,如获至宝地收紧了外袍的口袋。就当他正准备走出森林时,一阵沉重而粗鄙的脚步声传来,使他不由得警觉起来。

汤姆下意识地躲到了那棵大树的后面,透过浓密的树丛观察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名麻瓜农夫,看起来是误入了这处森林而顺手拾柴的迷路人。

看起来他出不去了,汤姆心里暗暗地想。为了我计划的推进……肮脏的麻瓜,就让我来帮助你结束这场永无止尽的环绕与迷失吧。你理应感谢我,可惜我并不想让我的耳朵受到一丝一毫的污染。

Avada Kedarva.”

那个农夫的眼神一下变得茫然起来。即使在最后的时刻,他也只看到了杖尖闪出的绿光,连死前的欲言又止都没能够完成。

汤姆似乎再一次清晰地听到了灵魂碎裂的声音——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而已。他收起魔杖,走到了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面前,用脚尖踢了踢。

那名农夫当然死透了,一动也不动地任由汤姆随意摆弄。汤姆的魔杖杖尖在空气里轻轻颤抖:

Vanishing Spell.”

农夫的躯体好像轻飘地融入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面上被压断的树枝与凹陷下去的树叶痕迹。

消失咒,把一切融入天地万物的残忍。

或许你的家人会为此哀悼,他们现在应该在炉火旁等着你回家,汤姆邪恶地想着。可怜的麻瓜,幸好你为我的计划贡献出了微不足道的价值,否则我相信你会对你这平庸的一生而感到遗憾。

夏日的晚风变得凉爽而轻飘,汤姆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森林的更深处,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永远地在心底埋葬。

拉文克劳的冠冕静静地躺在地上,躺在那些富有弹性的、才刚刚掉落的新叶上。汤姆的魔杖泛出晶莹的银光,割裂灵魂的痛苦早已一如既往。

那些本该纯洁的灵魂里面却好像参杂了些黑暗的颜色,在树林的掩映下簌簌地跳动着,宣告着它们的鲜活与灵魂的脆弱。

汤姆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将那部分灵魂封进了拉文克劳的冠冕中。冠冕轻轻震动了两下,颜色忽然间变得迷茫而黑暗,就好像被人用一块沾满黑墨的布强行擦拭过一样。汤姆大口地喘着粗气,精神上的压迫感让他像溺水的人一样无助而恐慌。

他依靠在那棵树下休息了很久,手里攥着拉文克劳的冠冕,不断地在月光下打量着它。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有力地跳动着,彰显出它的主人的力量。

日记本,戒指,冠冕,汤姆想着。格兰芬多的宝剑,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赫奇帕奇的金杯。

随着他思绪的波动,魔杖在空中缓缓虚化出那些物品的模样。汤姆将魔杖一抖,那些物品迅速地汇集到一起,形成了一张可怕的深渊巨口,贪婪地张裂着,将所触及的一切都要吞吃进去。

 

阿布拉克萨斯将身上的纱褥揭开,向一旁瞟了一眼,拍了拍汤姆原先所坐的位置——座椅的温度告诉他,对方已经离开了很久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跟汤姆原本完全不会有纠葛,阿布拉克萨斯皱起眉头想到,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何必非要走上同一条船?

但是凡事总有意外发生。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进书包,又从度假的懒散状态下收拾起来,回归了那副继任家主的模样。

阿布拉克萨斯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挥动魔杖幻影移形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玩得愉快吗,阿布拉克萨斯?”父亲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上的报纸,对忽然出现在客厅的阿布拉克萨斯不以为意。

“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繁重的行李扔到了家养小精灵的头上,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已经准备好面对您交待的任务了。”

“很好。”父亲微微有些惊讶地抬起了视线,“我本来以为你还没有那么快适应。现在看来,我在这件事上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一切都是您的功劳,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圆滑地说道,“在您的教导下潜移默化而成的结果。”

父亲盯着他同样的浅灰色双眼,忽然挑起嘴唇笑了笑:“看起来我可以给予你一个更为重大的权利了——只不过希望你不要搞砸了才好。”

“我会尽我所能。”阿布拉克萨斯承诺道。

“好吧。”父亲站起了身,走到客厅的另外一端,从一个架子上取下一封文件,又从里面找出了一张信笺,“今天下午有一个关于亲麻瓜及麻瓜出身巫师的决定法案的会议,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阿布拉克萨斯埋藏在阴影中的脸庞轻轻抽动,欠身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片:“我将不负您所望,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来得比规定时间稍早了一些。他先一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阿布拉克萨斯?”阿布拉克萨斯回头朝着声源看了一眼,认出来人略有些惊诧地回应道:“哦,沃尔布加?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阿布拉克萨斯并不明白为什么布莱克家族会这么早让沃尔布加抛头露面——如果说,自己是需要继任家主而情有可原,那么沃尔布加出现在这里也着实奇怪。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沃尔布加耸了耸肩,坐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旁边,那个位置上写着“Black”,“或许,你也是被父亲派过来的?”

“难不成你是主动请缨?”阿布拉克萨斯反问了一句。家养小精灵端着红茶和饼干果脯走进门,在两人的桌上摇摇晃晃放下了他们的那份。

沃尔布加挑选了饼干,小口地吃着。饼干轻易地在她的唇间散开,看起来美味至极。

阿布拉克萨斯转回自己的位置,挑选了一个黑乎乎的果脯,咬上了一口。

那一瞬间,一股奇异的苦味伴随着干涩和生硬的甜味在他嘴里弥漫开,他几乎是用上了毕生的修养才忍住没有将它们直接吐出来。梅林的臭袜子,阿布拉克萨斯摇着头想到,就算是梅林的袜子也不可能比它们更糟糕了。

更令人难受的是,这场会议的主持人已经走进了会议室并开始整理他的文件,而阿布拉克萨斯还没有来得及将手里那块咬了一丁点的果脯放下,只好在主持人友善的微笑下将那块果脯整个塞进自己的嘴巴。

幸好对方很快地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手头的文件中,阿布拉克萨斯举起红茶杯猛灌几口才将嘴里的那股怪味冲淡了一些。

“看起来你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条鼻涕虫。”沃尔布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试图将那块果脯吞下的行为,“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放下你的架子。”

“说实话,它的口感也像极了那些恶心的鼻涕虫。”阿布拉克萨斯用自己的手帕捂住嘴,轻轻说了一句,“你真该尝试一下,那会是一场难忘的经历。”

“我想,算了吧。”沃尔布加似乎笑得尤为开心,“我没有什么生吞鼻涕虫的爱好。但或许我可以回家把这次经历告诉给其他人,那样马尔福家族会不会名声扫地呢。”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回应她这个无聊至极的笑话,他翻开了自己手中的羊皮纸,准备聆听接下来的会议。

评论

热度(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