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伏】飞鸟（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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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年一晃而过，从霍格沃茨的列车来到学校似乎才是眼前的景象。他们今天需要面对的，就是他们在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测验——N.E.W.Ts巫师考试。
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沉默地收拾着书本，将它们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里。床上的被子似乎没有了温度，燃烧着的壁炉也变得冰冷，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因他们的离开而变得偷工减料。
“如果不出意外，你将会收到魔法部的入职邀请。”阿布拉克萨斯率先打破了沉默，就像从前那样，“而我回去继续在马尔福庄园中日复一日地工作。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汤姆肯定着，却又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但我也不完全这么认为。”
没有人试图去揣摩这句话的深意，阿布拉克萨斯满脑子都是魔药配制的要点和魔法史课本上枯燥无味的文字。他们相对坐着，却没有眼神的交汇——即使有，汤姆从阿布拉克萨斯眼里读出来的也只是呆滞与回忆。
“走吧，还有十分钟。”汤姆将自己的羽毛笔收拾进书包，站起身来。
阿布拉克萨斯跟在他身后，将自己的所有东西拖出宿舍放在门口。最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环视了一圈这间寝室，他们生活七年的地方。
门板发出欢快的吱呀声，就好像无数次欢迎他们再次回到这间寝室，但这次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信守承诺。天花板上的灯光缓缓熄灭，已有些暖意的朝阳透过湖面穿入宿舍，在光滑的墙壁上画出粼粼波光。
人头攒动的走廊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比往日少了许多。更多的同学沉默着走向自己的考场，手里还紧紧捏着自己的魔杖。
阿布拉克萨斯和汤姆在最后一个路口分道扬镳，互相打了个招呼，消失在对方的最后一眼里。
好像在一瞬间，整个霍格沃茨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耐心的长者在倾听羽毛笔摩擦试卷的“沙沙”声。那些敏感的画像在低声哭泣，为又要送走的一批学生。
寂静过后、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考场中爆发出一阵无可比拟的欢呼——他们可以尽情地在任何一个角落翱翔，而不用担心校规的束缚；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情从被窝里离开，而不用害怕教授的指责；他们可以在商店里随意挑选自己所想要的，而不用考虑它们的合理性……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啊。”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的行李拖在身后，遥望着远方的风景。
汤姆笑了笑，似乎如释重负：“结束了，但真的结束了吗？”
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一瞬间凝固，而后又释然地松动：“至少在这个暑假，我们可以拥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放纵——别告诉我你不想，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汤姆的表情似乎变得严肃起来：“哦，那我需要考虑考虑……”
阿布拉克萨斯皱起眉头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汤姆的脸上很快地泛起了笑容。
笑声是有感染力的——阿布拉克萨斯忽然笑了起来，接着是汤姆、附近的考生们以及整个学校。最后，一切好像都在倾听少年们放肆的大笑，他们在阳光下的影子被无限地拔高。
阿布拉克萨斯确实信守了承诺——他说服了自己的父亲，与汤姆相约着去挪威进行了一趟刺激而不失惊喜的冒险。他们一向玩得很尽兴，除了汤姆忽然的改道，这一次的旅行堪称完美。
“你要去阿尔巴尼亚森林？”阿布拉克萨斯喝了一口水，深深地皱起眉，“去那里做什么？又为了你的伟大计划？”
汤姆点点头，把领口解开了些，好让为数不多的清凉的风能透过身体。
“好吧、好吧，那么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祝你成功。”阿布拉克萨斯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躺椅上，“那么，再见了。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时，你的伟大计划能让我看到些成效。”
汤姆望着碧蓝的天空，畅想了很久，最终轻轻地回答了一句：“嗯，你会的。”
但是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听到，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沉睡。于是汤姆拿起自己的魔杖，将所有东西都打包在一起，与阿布拉克萨斯以及这个夏天道别。
汤姆幻影移形回到了伦敦。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到阿尔巴尼亚森林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而是四处打听消息，询问那场大战的结果。
“毫无意外的，邓布利多获胜了。”报摊的摊主戴着一副小小的眼镜，眯起眼睛看着手里的《预言家日报》，“我就知道，格林德沃这个疯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他们只是把他关起来！只是关起来！真是便宜了他，他最好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
汤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个报摊，留下摊主一个人在那里略有些神经质地反复诉说自己的观点。
邓布利多赢了，这并不是令人意外的一件事。汤姆走进一家店里，随便要了一些咖啡和蛋糕。所以它并不能阻止我的计划……至少现在冠冕还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哦，还有格雷女士。
热腾腾的咖啡和面包很快地被端上来，汤姆礼貌地从钱夹里数出十枚银西可交给了那名女服务生。他端起那杯咖啡，浓郁的苦味让他皱了皱眉。于是他拿起那块面包咬了一口，继续思考着。
马尔福庄园……并不是个难以寻找的地方。在我以后的计划中，它会被放上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汤姆咽下嘴里的面包，又撕下一块放进嘴里。如果说现在是合作的关系，那么之后，我需要的是附庸，而不是平等。
思考清楚这些问题后，汤姆很快地站起身，将身上的面包屑用魔杖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拿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走出门。
汤姆在心里短暂犹豫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决定按照自己本来的线路前进。
“你是说，里德尔先生，”迪佩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皱着眉头看向汤姆手中的那张申请表，“你想申请当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是的，校长先生。”汤姆坦然道，“我认为这没什么不好的。我可以继续在我原先的学府里继续我的进修之路，同时也为学校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没有一位教授会质疑你的能力，里德尔。”迪佩特肯定道，“但是这毕竟关乎到任职问题，我需要向其他教授征询他们的意见。在此之前，我无法给予你准确的答复。”
汤姆优雅而不失谦逊地点了点头：“意料之中，校长先生。我也很希望听听其他教授的意见，即使最后结果不完美，我认为我也可以从中吸取教训，学到一些东西。”
迪佩特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羊皮纸卷了卷塞进一旁的文件夹中：“我会在最迟三天内给你答复，在此期间你可以以一名来访者的身份在学生们午休时于学校内进行一切不违规的活动，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那些条规。”
“好的，校长先生。”汤姆第三次以恭敬的口吻称呼道，“那么，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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