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

【布伏】飞鸟(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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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汤姆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抓起那块石头向浴室跑去。那块石头在他手里微微颤动,每一下都拨动着他的神经。

他将那块石头扔到盛满水的洗手台中,水面荡漾起浅浅的波纹。汤姆用魔杖点了点水面,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立马透过一池水沉闷地传来。

“呃,如果你看到了这条留言……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的。是的,用来传音的石头,我无聊时候的小发明。

我发誓,如果不是紧急的情况,我不会因为好玩才来使用它的。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的某些行为已经被那位邓布利多教授多少所了解了。你知道的,迪佩特校长的身体在走下坡路,而邓布利多教授的威信——据我所知,已经开始不仅在霍格沃茨所传开。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劝服我父亲去抵制这件事,你最好先安分一些,别辜负了我这块宝贵的石头。它最多只能进行一次传音,我还没能找到抹除它的记录的准确方法。

既然已经听到这里了,那么麻烦你将它销毁。”

石头的震动停歇了一会,接着又从头开始播放那段录音。汤姆从水里捞起那块石头,又让洗手池里的水缓缓向下水管道流淌。

那块晶莹的石头带着水珠在光滑的洗手台上不住震动,汤姆用魔杖指着它,接着一道红光闪过,它迅速地变成了齑粉。那些银白色的粉末最终也在魔杖的作用下消失殆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汤姆踏出盥洗室的门,沉沉地叹了口气,一手砸向盥洗室门旁边的墙壁。

该死……我早就应该注意到的,汤姆想。如果我没有办法避免被他发现,那么我就应该早些掐断这种想法,至少蛰伏过这第七个年头。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汤姆迅速地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合理的解决对策。

 

“嗨,汤姆。”阿布拉克萨斯照常打了个招呼,奇怪地打量着疲惫的汤姆,“嘿,发生了什么事?你平常看起来可没有这么颓废。”

“我想,我差那么一丁点就要被彻底击垮了。从精神上。”汤姆缓缓说道,“我本来准备再次打开密室……但现在看来,能否守住秘密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阿布拉克萨斯挂衣服的动作一顿,严肃地转过头来面对汤姆:“我想,你不该在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

汤姆紧抿嘴唇,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从橱柜边走向书桌,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几卷羊皮纸:“你最好看看这些东西……不过,别把它们在校园里传来就是了。”

汤姆接过第一叠羊皮纸展开,略略扫过一眼内容却令人无法平静:格林德沃的混乱:关于对抗的提案与方法。

他将那篇报告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什么都没说,又缓缓拿出下一张羊皮纸。

这张羊皮纸上满是签名,而内容很少。阿布拉克萨斯解释道:“请愿书。鉴于格林德沃所制造的混乱,魔法界上层不得不联合请愿,请求那位……呃……邓布利多教授来对此进行对抗与制裁。马尔福家族也在其中,这是父亲的决定。他认为这么做最有利。”

“所以,现在的形式是越来越不利了?”汤姆眯起了眼睛。

“看起来对你是这样……”阿布拉克萨斯耸了耸肩,“我将这些告诉你已经仁至义尽,别指望着我和你同乘一条船。”

汤姆的声调微微上扬:“哦——当然,我也没指望你那么干。如果换作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对一名合作伙伴绝对忠诚呢。”

“所以,你又在这一个暑假里想出了什么办法?”不知道是不是汤姆的错觉,或者因为刚才阿布拉克萨斯说的那番话的影响,阿布拉克萨斯的语调中似乎总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汤姆心下告诉自己他并没有理由这么干,但是骨子里的情绪还是没能完全隐藏:“没有。你指望我在这一个暑假作出什么惊天动地壮举来?比如,先一步打败格林德沃?得了吧,我还巴不得邓布利多败在他的手下,名声扫地。”

“你看起来好像很激动。”阿布拉克萨斯悠悠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情感的驱使下说出这么多话。”

“人无完人,不是吗?”汤姆反唇相讥,“难道你真的指望我全凭理智说话办事么?”

“至少我本来以为你是这样的,”阿布拉克萨斯不理解地从桌边走到自己的床头柜,捏起一块软糖放进嘴里,“看起来你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那么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汤姆沉默地看着他将糖纸准确地投入垃圾桶,欢呼一声。

“那么加油吧,你的伟大计划。”阿布拉克萨斯抛下最后一句话,便没再发言,嚼着软糖转头沉浸在自己的课本当中了。

本该属于魔药学的时间,汤姆却完全无心学习——实际上,对于他来说,掌握知识比应付考试要重要得多。他的伟大计划没有哪一个部分需要使用被霍格沃茨认可的成绩,反而是那些图书里隐秘的记载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地位。

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还在细细念着魔法史课本上繁多的文字,汤姆不耐烦地将周围的声响调成静音,将自己的笔记本抱在怀里,心不在焉地看着墙上的纹路。

邓布利多,汤姆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如果他真的打败了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的消息已经遍布了整个巫师界,他以及他手下的血盟就好像无法抗衡的存在。那可是能够毁掉半个巫师界的伟大力量,汤姆如此评价着。若是那位邓布利多教授真的能打败他……

汤姆不禁悚然。他意识到那位教授身上除了力量,或许还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东西——那是他永远也企及不到的高度。

汤姆的思绪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继续推演下去。如果邓布利多真的打败了格林德沃,那么他就将会聚集起前所未有的力量,而自己显然无法与其相抗衡。

所以我要借助魂器,汤姆捏了捏手里的羊皮纸角。算上拉文克劳的冠冕,我现在一共可以制作三个魂器。杀人不是问题,那些懦弱的灵魂在人间四处游荡,根本不必费力去寻找。

他打定了主意,哪怕这是一场没有归路的冒险——他自己的生命本来就是一场赌博的产物,只不过那个女人赌上了感情,他赌上的是自己的命。

为了永生,我将赌上我自己的性命,以最为虔诚的信仰去接纳一切的未知。

但从此之后,他便无数次地从噩梦中惊醒,那是邓布利多拿着魔杖、指着日记本的模样——每每这时,汤姆就只能安慰自己,在遥远的阿尔巴尼亚森林里,至少我即将拥有它的力量。

在七年级上半学期的学习中,汤姆在变形课课堂上表现如常,而邓布利多也一样。这使得汤姆并不确定他是在作戏,或者只是单纯地认为眼下最大的威胁并不在于一名小小的学生。

汤姆的每一步都迈得举步维艰。邓布利多好像在时时刻刻监视着他,又好像只是对一名好学生普通的赞许与关注。

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汤姆在一次变形课测试后果断地得出了这个结论。邓布利多确实在关注着他,不比眼前的任何一件事情更加轻视。

那一天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后,汤姆将一根沾满尘土的树枝带回了宿舍,并将它变成日记本的模样。每一个不眠的晚上,他都翻阅着那本虚假的日记本,在空白的书页上留下折痕,一页又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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