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

【布伏】飞鸟(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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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位马尔福先生,早上好。”魔法部部长毕恭毕敬地向两人鞠了个躬,阿布拉克萨斯微微点头作为回礼。

“我想带着阿布拉克萨斯……熟悉熟悉魔法部的环境。”父亲摩挲着自己手中的魔杖,似乎意有所指地说道。

部长明显愣了一愣,接着作出一种近乎于卑躬屈膝的态度道:“哦,当然、当然。魔法部随时恭候。那您是……?”

“嗯,现在就行。”父亲自顾自走出办公室,部长在身后招呼着阿布拉克萨斯一起向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二人的谈话,阿布拉克萨斯感到一阵不由自主的晕眩——就好像那些话语都浮于表面,自己的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晃晃脑袋,跟着部长与父亲走出了办公室。

魔法部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阿布拉克萨斯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跟着父亲乘上了电梯。

“地下二层,魔法法律执行司。”空洞的女声在电梯上方播报着。

父亲点了点阿布拉克萨斯的后背,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

“魔法部第一大部门。”部长边走着边向两人介绍着,“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傲罗指挥部和威森加摩管理机构。”

“谢谢。”父亲看似感谢地朝部长点了点头,“清晨的魔法部一定很辛苦吧……真是麻烦你了。”

“哦,对、对,感谢您的提醒。”部长一愣,脸上随即挂着那种谄媚的笑容,伸手接过了一直赶在他身边的那叠文件,喊着一个名字匆匆离开了。

父亲抬起头目送着他离开,又回头对阿布拉克萨斯说道:“好了……现在至少没有人打扰我们,我会带你看一些其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阿布拉克萨斯好奇而又紧张地抬起头,望向远处。

“魔法法律执行司……”父亲缓缓说道,“嗯,确实是魔法部第一大部门。只要掌握了这个部门的消息,那就几乎算是捏住了魔法部的命脉。”

阿布拉克萨斯认真地聆听着,同时在心里默默记下所看到的一切。

“作为一名政客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掌控法律更为重要的。在一个有秩序的世界,掌控法律就相当于掌控了生死。”父亲带着阿布拉克萨斯简单看了看部门内的情况,就再次坐上了那部小小的电梯。

“地下三层,魔法事故和灾害司。”

父亲用魔杖点了点指示牌:“和名字一样,如果你使用魔法做了些你自己无法挽回的错误,那么由这个司法部门负责处理。”

“当然,”父亲的脸上飞快地浮现出笑容,“我个人认为,他们并没有义务去处理那些麻瓜的麻烦。”他的手杖点了点“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的牌子。

“那既然观念与环境不同,又为什么要强加在一起来调和呢?”阿布拉克萨斯提出了疑问。

父亲点了点头:“问得好,阿布拉克萨斯。因为他们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而不是一无是处。我们需要扼杀的是存在于巫师界中那些阴暗的因子,明白吗?”

阿布拉克萨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地下四层,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

“我相信你应该比较熟悉这里。”父亲说道,“在禁林中的神奇生物,以及你们的神奇生物保护课。”

“是的父亲,我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指着“马人办公室”的指示牌说道。

“哦,哦。”父亲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说得没错,马人。但他们不会使用这一项服务的……如果有谁被指派到这个部门,那么很不幸,他离被解雇就不远了。”

“地下五层,国际魔法合作司。”

“这里,”父亲朝对他匆匆打了个招呼的巫师点头示意,“显而易见,涉及到了国际上的巫师权益与法律的交流。”

“国际魔法贸易标准协会?”阿布拉克萨斯想起了先前在文件上看到的一个名词,“呃,我的意思是,除了英国,其他地区所拥有的巫师数量多吗?”

“多,而且可以说是众多。”父亲微微颔首道,“所以,你的一言一行,无论在哪里,都需要受到约束。”

阿布拉克萨斯望向走廊尽头的黑暗,若有所思地点头回应。

“地下六层,魔法交通司。”

“听起来并不那么高级的部门,不是吗?”父亲耸了耸肩,“但是这里掌管着飞路网、飞天扫帚甚至是幻影移形测试中心都在它的管理范围之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魔法交通司,整个巫师界的交通都将陷入瘫痪。”

“不要忽视任何一个环节,阿布拉克萨斯,它们或许都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所在。当然,我并不希望看到你失败,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是的,父亲,我明白。”

“地下七层,魔法体育运动司。”

父亲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杖柄,似乎对此感到疲倦:“如果你对魁地奇感兴趣……这是当然的,阿布拉克萨斯。你应该对这一司法部门非常了解了。”

在看到摆放着的各类扫帚与赛程安排表时,阿布拉克萨斯的双眼似乎就放出光来:“呃,是这样的,父亲。如果有机会……”

“你将来有的是机会。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耽搁了现在所要完成的任务。”父亲给阿布拉克萨斯泼了一盆冷水,但这依然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地下八层,正厅。”

正厅里的人流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来上班的巫师与访客。阿布拉克萨斯手里捧着一个金色飞贼形状的巧克力,一口咬掉了它的两只翅膀,以免它不安分地飞来飞去。

薄如蝉翼的巧克力在阿布拉克萨斯嘴里缓缓融化,剩下一个小圆球在手中来回滚动着。

“访客和上班的巫师都需要通过刚才那个电话亭来到这里——当然,我们现在不需要经过这么繁琐的程序。”父亲瞟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希望在十几年后,马尔福家依然能这么干。”

阿布拉克萨斯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将那块巧克力塞进自己的嘴里。

巧克力在手指上留下了不雅观的棕色印记,阿布拉克萨斯想。于是他抽出魔杖,那些印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下九层,神秘事物司。”

“这里是……传说中魔法部最为危险与不可思议的地方,事实也确实如此。”父亲长叹了一口气,“这里所执行的事务,都不是你所拥有的一切能够掌控的。”

神秘事物司的办公室门都紧闭着,有些还从里面透露出极其微弱的光点,给这个本就神秘的名字添上了几点诡异的气息。

“地下十层,”父亲站在所谓的电梯门口,说道,“这部电梯到不了那个地方。那里是审判室,用来审判那些或许是罪大恶极的人们……整个魔法部最为黑暗与充满绝望的地方,因为那里徘徊着大量的摄魂怪。”

阿布拉克萨斯只是聆听着,顺带把自己的领口往上提了提。

父亲走进电梯,操控它回到地下八层:“不要对此感到抗拒或是恐惧,你以后总归会用到它的,阿布拉克萨斯。这是肯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布拉克萨斯也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在前往魔法部参观后,他在日记本上留下的字迹也渐渐带着些尖锐的圆滑,就好像在那些公文里,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父亲告诉我,我以后将'接管'魔法部。

……就像是说,魔法部是属于他的私有财产一样。我不知道那位部长先生听了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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