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伏】飞鸟（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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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希望你还好。”汤姆将阿布拉克萨斯行李拎上架子，打量着阿布拉克萨斯苍白的脸上明显挂着的黑眼圈，“你看起来很疲惫。”
“是的，没错。”阿布拉克萨斯有气无力地向身后椅子的靠背上一躺，“一直到昨天晚上，我都还在熬夜处理那些文件……以及整理我的行李和书本，甚至还重新练习了一下变形术。”
“其实我认为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汤姆耸了耸肩，“你的变形课成绩一直都是O，不是吗？”
“可你绝对想象不到我昨晚犯了什么低级错误。”阿布拉克萨斯痛苦地皱起眉头，“我将一只青蛙变成了闹钟——我发誓本想把它变成汤勺的。于是它不停地叫唤，我试图用消失咒将它消失，却又不小心打到了一叠文件上，我不得不花费一个多钟头来恢复它……”
汤姆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顺手扔过去一颗糖：“虽然如此，但或许我该提醒你，明天的魔药课还有随堂小测。”
“梅林的胡子……保佑我。”阿布拉克萨斯拆开包装，将糖块一整个塞进了嘴里，“等等，为什么这么酸。”
阿布拉克萨斯腮颊一边鼓了起来，面部表情拧成一团。
“里面就甜了，非常提神。”汤姆自己也拆了一颗出来，塞进嘴里。
阿布拉克萨斯“嘣”的一声将糖块咬碎，里面甜味的糖浆缓缓流了出来：“或许我还是更喜欢吃些甜点，看起来你的口味有所改变。”
“确实，我倒是认为没有人会一直喜欢吃甜食了。”汤姆将糖纸揉了揉，撇进一旁的垃圾桶，“早晚有一天，所有的甜味都会变质发腻的。”
“那肯定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阿布拉克萨斯将嘴里的碎糖块吞下，翻开了面前的魔咒课本，“不过近一段时间之内，我不会再想吃巧克力了。”
“说得对。”汤姆将空荡荡的袋子往桌面一甩，“况且你也吃不到了。”
“……谢谢你提醒我。”阿布拉克萨斯面无表情地说，“我的意思是，连糖也没有了吗？”
“嗯。”汤姆将自己的笔记甩给了阿布拉克萨斯，“加油。”
幸好在接下来的小测中，阿布拉克萨斯的成绩都还算过得去。
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的成绩单往书包里一扔，靠在了椅子上：“我现在只希望N.E.W.Ts考试快点到来……然后我就可以解放了！”
“然后你就要面对那些你连话都不想说一句的政客了。”汤姆不咸不淡地说。
阿布拉克萨斯摊了摊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唯一庆幸的就是，我现在面对他们变得更加容易了。”
“你是怎么做的？”汤姆随口问了一句。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变得沉默，过了很久才开口：“一些……政客的方法，或者也是权利和力量的好处。也对，这没什么好庆幸的，我也活成了那个样子。”
“别这么早下定论，阿布拉克萨斯。”汤姆将笔记对照着书本抄阅上去，“每个硬币都有两面，你的父亲会很高兴看到你成为一名'成熟的家主'的，我相信。”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没错，我认为……母亲或许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么做对我、对马尔福都有利，不是吗？”
汤姆一言不发地盯着笔记本看了很久：“你变了——或者说，你也没变。阿布拉克萨斯，我知道你还是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阿布拉克萨斯哑然。汤姆总是这样，仿佛在没有看到一切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过程，或是结果了。然而他的说法也确实正确。
当阿布拉克萨斯在对着那个花瓶使用四分五裂的时候，他就感到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也一同变得支离破碎，陷入深深的黑湖湖底而永远浮不上来了。
两人的谈话永远都是那么模糊却又清晰。虽然每次汤姆都会更胜一筹，但阿布拉克萨斯好像依然对这种文字游戏乐此不疲。
“你又知道了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挑着眉问。
“我知道了一些你知道的东西。”汤姆回答，“也知道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
这样的对话每周都会反复两三次。然而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承认的是，汤姆也确实知道得比他多得多。
“我早就跟你说过，多加入一些组织不会是什么坏处。”
“好的，我亲爱的鼻涕虫俱乐部会员先生。”
“……”
但同时，汤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毒舌刻薄这一方面和阿布拉克萨斯的差距也不止一星半点。
一整个六年级下学期就在羽毛笔的沙沙声和挂钟的滴答声度过，除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期末考试在占卜课上拿了一个A，这一学期的成果堪称完美。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从一年级留校到七年级。”阿布拉克萨斯靠在书桌旁，玩弄着自己两颊垂下的碎发。
“哦，倒也不是一直……五年级那次……”汤姆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两人间陷入了尴尬而长久的沉默。
“总之，”阿布拉克萨斯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七年级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我会正式邀请你来马尔福庄园看看的。”
“作为一个访客的身份？”汤姆反问道。
“不，作为一名利益同盟者的身份。”阿布拉克萨斯勾了勾嘴角，“六瓶福灵剂的同盟，相信你没有忘记。”
阿布拉克萨斯提着行李跟汤姆道了别，宿舍又重新变得空荡荡。
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汤姆想。
他从一名拉文克劳的学生口中了解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尽管魂器的载体是什么都可以，但汤姆却更倾向于使用珍贵的、具有特殊意义的事物来制作。
如果有人想要毁掉它们的话，也需要再三思考吧。
汤姆经过一系列的查阅资料和有关的研究，终于几经周转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
“……您好。”尽管汤姆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在这位幽灵前辈面前依然有些放不开，“我想知道的是，您知道……拉文克劳女士的冠冕吗。”
格雷女士盯着他看了很久，随后以一种轻轻的、悠长的声音说道：“……斯莱特林的学生，野心。我或许能知道你想要我母亲的冠冕作什么。”
格雷女士说完就顺着走廊的墙壁即将遁走，冰凉的衣摆似乎若有若无地擦过汤姆的脸颊。
“等等……！”汤姆想也没想，小声呼唤道。
格雷女士转过了头，用一种仿佛带着怜悯的眼神看了汤姆一眼，还没等他再开口，格雷女士的身影早就无影无踪。
该死的。汤姆想。我完全搞砸了。
汤姆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挽救自己的过错，一边往回走，险些在路上撞到了一名学生。
他习惯性地开口道歉，却被她身上的院徽吸引了注意。
一名拉文克劳的女生。
或许可以从她身上获得什么信息。汤姆想着，迅速换上一副微笑：“对不起……这位小姐，您没事吧？”
那个女生皱着眉头微微一愣，看清了对方的脸庞后，拧紧的眉头松开了：“哦，嘿，我没事。”
汤姆仿佛带着些歉意低下头：“没事就好……梅林的胡子，真是太倒霉了。”
“或许我有什么能够帮到您？”那名女生顺势下了台阶，一步步走进汤姆的计划里。
“呃、我想，如果可以的话，那太棒了。”汤姆用一种欣喜的口气说道，“我只是想问个问题而已，不会耽误您很久的，这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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