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伏】飞鸟（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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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计划。”汤姆皱起了眉头，努力回忆却没有一丁点的记忆。
阿布拉克萨斯带着疑问瞟了他一眼，回答道：“就是你很久之前说的那个……关于麻瓜……和巫师的计划……”
“哦……？”汤姆终于回忆起了很久之前自己所许下的诺言。
“我想麻瓜的世界真是再愚蠢不过了。”某次麻瓜研究课后，汤姆对阿布拉克萨斯吐槽道，“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们竟然还会有无法用上灯的状况……”
”我想，没有魔法的生活就是这样。”阿布拉克萨斯眨了眨眼。
“这正是我想说的。”汤姆阴沉着脸，“麻瓜与麻瓜竟然也能生出身为巫师的孩子。可是巫师为他们带来了便利，而从不觉得感恩。”
“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认为那些血统不纯净的巫师，也理应受到惩罚。”
“呃，虽然我赞同纯血至上的观点，但是，为什么？”
汤姆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内心的阴郁和黑暗，于是他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过于轻易得到的东西，便没有人会珍惜。”
“可是……”阿布拉克萨斯开口想反驳，又想起了自己的立场，遂只能作罢。
从此之后，没有人再提过关于麻瓜与巫师血统的关系，这件事也自然就不了了之。
“那么，我记得。”汤姆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这个计划可以开始实现了。”阿布拉克萨斯拆开了一包巧克力蛙，“啧”了一声，“如你所说，在学校里比在魔法部的监管下会更加隐蔽。”
汤姆惊异地挑起一边眉毛：“哦？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主意，以至于……你想开启这个你原本并不赞成的计划了？”
“人是会改变的，汤姆。”阿布拉克萨斯啃下了巧克力蛙的一条腿，“就像没有人会永远陪伴你——我应该给你看过那封信，我的母亲，她……葬身在愚蠢的、丑陋的麻瓜手下。”
“所以你就把怒火迁到了麻瓜血统上。”汤姆摊了摊手，在阿布拉克萨斯开口前抢先说道，“别激动，我只是感慨一句而已。这种情绪或许并不是坏事，它仅仅是一种能够驱使你前进的动力而已。”
“就算事实是这样，我也不想把它当作一种动力。”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缓缓收回目光，“我只是，不会再次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就对了，阿布拉克萨斯。”汤姆说道，“要么让所有反对的人消失，要么让自己消失。那我相信你一定选第一种。”
“你说得对。”阿布拉克萨斯不以为然，“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第一种——我是说，有这种想法的人。”
“这不就得了——”汤姆拖长音调，操着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你想得到的，没有什么不能够得到的。”
“没错。”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得由衷，“我应该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我是一名马尔福。”
“我很高兴你能明白这点。”汤姆轻轻合上了自己的书本。
从那天开始，他们好像真的在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目标努力了。
前往黑暗的门总是很寒冷，他们互相利用着、互相支撑着，在满天的无望当中走下去。
阿布拉克萨斯伸了个懒腰，无谓地摊摊手，继续对付自己的魔药课作业去了。
尽管寝室里的温度一年四季都是那么舒适，但窗外冰冷的天气还是让人忍不住困意连连。
但这样也有好处——阿布拉克萨斯总是会比汤姆多一个小时的睡眠，至少在早起吃早餐时没有那么困了。
“哦，是猫头鹰？”阿布拉克萨斯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华夫饼，望向礼堂窗口的方向。一只红棕色的猫头鹰为汤姆带来了一个长条状的包裹。
“谢谢，莫兹比。”汤姆弹了弹那只猫头鹰的翅膀，塞给它一块苹果。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从鼻腔里发出厌恶的声音。
汤姆将那个包裹从莫兹比脚上解下来，撕开了表面的封皮。
“这是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凑过来看着汤姆手上的包裹，一捆灰黑色的纸卷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汤姆将那捆纸卷抖开，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面的标题：“《预言家日报》，不错，它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它要拖到圣诞节之后才会送达。”
“哦，你订了日报？”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的牛奶搅了搅，“你想知道些什么？”
“看这个，头条。”汤姆指着那几个巨大的黑色字母，“莫芬·冈特，杀害麻瓜一家的凶手今日被发现于阿兹卡班毙命。”
阿布拉克萨斯的脑海里跳出了满地尸首的场景，随即又疑惑地皱了皱眉：“我知道那件事……可是，这个莫芬·冈特又是谁？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汤姆不动声色地将报纸叠起来，瞥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那是我舅舅……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的，我修改了他的记忆，他至死都坚定地认为是自己杀害了我的麻瓜父亲一家人……”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如此平静地道出真相，不禁不寒而栗：“你已经学会了如何修改记忆？就算是放在现在也……”
“嘘，小点声。”汤姆捂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嘴巴。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汤姆才缓缓放下手。
阿布拉克萨斯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眨巴眼睛重新小声说道：“你修改了他的记忆？”
汤姆点了点头，将一个小泡芙塞进嘴里，伸出舌头舔走嘴角的奶油。
“好吧……反正真相已经随着他永埋地底了，你也不必担心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抽了抽嘴角，将自己的书本收进书包，“走吧，我想你不会想错过一节精彩的黑魔法防御课的。”
阿布拉克萨斯和汤姆并肩走向黑魔法防御教室，在旋转楼梯口等待着。
“我想，你的论文一定早早写满了十英寸吧。”阿布拉克萨斯苦恼地皱起眉，“我还在为剩下的那两英寸……Ouch！”
阿布拉克萨斯的袍子被楼梯刮到，没有忍住惊叫甚至险些摔了一跤。
“梅林的臭袜子……”阿布拉克萨斯愤愤地攥起了拳，“这几天就像喝了厄运药水那样充满厄运……或许我是时候把最后两瓶福灵剂喝完了。”
“应该是一瓶。”汤姆无情地指出，“上次你去店铺抽奖的时候偷偷喝了一瓶……还打碎了一瓶。”
“……好吧，真是倒霉透顶。”阿布拉克萨斯咒骂了一句，“一瓶就一瓶……以后别再提起这事了，汤姆。没有什么比这更丢脸。”
“我想可能是上上次……”
“闭嘴汤姆，当心我今天就喝福灵剂让你出丑。”
阿布拉克萨斯当然不可能轻易地将最后那一瓶福灵剂使用掉——相反地，它将那瓶小小的金色药剂塞进了柔软的鹅绒毯最底端，缝在自己的外袍口袋里。
“有备无患……我想，在遇到危险时，我总不能对着它大喊一声'等等！我先回寝室拿个福灵剂！'吧？”阿布拉克萨斯将鹅绒毯小心地包在口袋里。
汤姆噗嗤一声笑出声：“阿布拉克萨斯，我想，如果以后你的下属想要奉承你，我想他或许会过得很艰难。”
“什么意思？”阿布拉克萨斯穿好外袍。
“说实话，”汤姆一脸诚恳地说，“这些笑话真的不好笑。”
“Well，我也没打算让你笑。”阿布拉克萨斯不留情面地甩给他一个白眼，走到书桌面前拿起一张羊皮纸，“圣诞节留校通知单……你又打算留校？”
“阿布拉克萨斯，你要知道。”汤姆往身后的座椅里一靠，“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家里有那么多藏书来应对N.E.W.Ts考试的。”
阿布拉克萨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随即不得不认同地点点头：“好吧，如果你想要什么的话，可以让……莫……刺比送信给我。”
“是莫兹比。”汤姆纠正道。
“好吧，总之就是你的猫头鹰。”阿布拉克萨斯瞥了一眼窗外的黑湖。
巨乌贼晃动着触手，好像在与他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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