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伏】飞鸟（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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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点卡，就一点点
#正文
阿布拉克萨斯和汤姆仿佛突然变得无话不谈起来——虽然他们之间的谈话相较于以前来说更少了。
当然，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不仅是汤姆，连阿布拉克萨斯在自己的教授那里所讨论的问题，都要多过平常所说的话语了。
“这该死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阿布拉克萨斯终于在一个晚上的自习时间内忍不住了，小声地跟汤姆抱怨道，“我想，我或许这一辈子就要埋葬在这些书本里了。”
“别这么说。”汤姆用羽毛笔在书本上作出长长的标注，“再坚持一年……半，你就可以离开这些书本了。”
“那是你。”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说到这里，你毕业后想去做什么，去当一个政客？”
汤姆嘲讽般地耸耸肩，不甚认同：“我想我不会去做那些无用的唇齿功夫，流言蜚语或许能伤人，但永远不是最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
阿布拉克萨斯意味不明地偏过头，重新盯着书上仿佛抽象符号般的文字：“你说得对，但这样的人永远都会需要一个政治上的支持。”
“你指的是……”
“我没有在特指谁。”阿布拉克萨斯疲惫地晃了晃脑袋，“我只是认为，这么做才是最好的方案，仅此而已。”
汤姆盯着自己的书本看了很久，最终突然回应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话语：“你是对的。”
“孤独的飞鸟无法度过冰冷的寒冬，但它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巢穴。”
汤姆盯着自己的笔记本发呆，身后的阿布拉克萨斯早早洗漱上床，拿着本魔法史课本努力钻研着。
“国际魔法史……”阿布拉克萨斯昏昏欲睡地读着书本上的标题，“梅林的胡子……他们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被记载在魔法史课本上供后来的学生痛苦吗？”
“我认为他们会觉得这是一种荣幸。”汤姆将羽毛笔在指尖转来转去，“毕竟，不管是好是坏，他们总归名留青史。”
“这样啊……那可能你对此比较感兴趣吧。我撑不住了，晚安。”
汤姆身后传来阵阵布料摩挲的声响，再回头时阿布拉克萨斯已经陷入了沉睡。
汤姆的头脑却异常地清醒。他起身帮阿布拉克萨斯将魔法史课本拿走，顺便撇了一眼书上的内容。
书上的文字密密麻麻，汤姆一眼注意到了两个单词：“正义”与“法案”。
……真是奇怪。汤姆忍住了将那本课本扔到一边的冲动，将其整整齐齐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桌上。正义，那种虚假的情绪，难道真的值得被颂扬么？
汤姆打了个哈欠，又对着笔记整理了两行，最终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抱着自己的衣物走进盥洗室，脱下外套挂在一旁，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了一眼镜子。
曾经那张稚嫩而犀利的面颊已经成长为一个少年，清澈的眼神里多了一方阴鹜。
这本该是一张英俊的脸，但汤姆一拳砸了过去，镜子上那张脸变得支离破碎。
他从自己的脸上看到了那个懦弱的麻瓜父亲的影子……他无法忍受这一点。
汤姆想，如果让我一直顶着这张脸生活，那我宁愿生生将它剥离下来。
汤姆顿了顿，浴室瓷砖的冷气从他裸露的脚踝向上钻。他冷静了一下，用魔杖将镜子修复，缓缓踏进了淋浴间。
我必须尽快行动……温热的水流从他头顶倾注而下，汤姆微微颤抖了一下。时间拖得越久，那么可疑性就会越高。
经过了两次的灵魂分裂，汤姆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不稳定性，这种特征从记忆方面开始最早显现。
汤姆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开始逐渐出现了混乱，只有印象深刻的几件事与那种情绪依然强烈，他不确定这种情况会不会继续延续下去，但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够停止。
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汤姆狠狠地攥紧水龙头，但是它只是冰冷地纹丝不动。
脆弱、毫无疑问的脆弱。汤姆将牙齿咬得发出轻响，对抗脆弱的办法，永生，不会被破坏的永生。
他关上水龙头，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从自己的校服口袋内侧拿出了那本日记本。
这里面是他一缕的灵魂。
日记本沉默，没有回应，但像是蕴含了什么一样地跳动着。
汤姆翻看了几页空白的日记，里面藏着很多故事，但他一样也无法回首。
“哦……汤姆，你想知道什么？”斯拉格霍恩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面前好学的学生。
“先生……”汤姆展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我想知道，魂器。”
“哦，那，那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魔法。”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有些结巴起来，“不过，汤姆，你想接触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教授。”汤姆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近，“一个人，可以制作多个魂器吗？”
“比如说，七个？”
“七个？”斯拉格霍恩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呃……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理论上来说？”汤姆抓住了重点。
“是的，但是谁想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那么多片呢？”斯拉格霍恩教授将手帕放下。
“哦，好的。我明白了教授。”汤姆偏头朝着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笑道谢，“谢谢你，教授。我只是偶然有看见关于其中的知识。”
斯拉格霍恩教授仿佛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手帕：“我为有你这样一位好学的学生而感到骄傲，汤姆。”
汤姆点了点头，迅速地绽放一个不失风度的笑容。
“你去哪了？”阿布拉克萨斯手里拿着草药在空气中比比画画，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汤姆，“你也没带笔记本去图书馆……难不成你终于受不住，出去逛一圈了？”
汤姆摇摇头：“没有，我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了。”
“哦……又是去问学术问题，是吧？”阿布拉克萨斯无聊地转回课本，继续照着记录的知识点比划着，“简直勤奋得不像常人……”
我本来就不算是常人。汤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还是回答说：“学术问题算不上，只是自己的兴趣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兴趣也无外乎那些书本上的拓展知识。”阿布拉克萨斯将最后一句话打上标点，轻轻放下自己手中的羽毛笔和草药。
汤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他魂器的事情——无论现在多么亲密，他们终久只是合作关系。他这么告诉自己。
“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阿布拉克萨斯合上笔记本，随口说了一句，“就像你在隐瞒些什么。”
汤姆呼吸一滞，背后的凉意像长着腿的虫子一样攀升。
“不过，我对你的那些事倒也没什么兴趣。”阿布拉克萨斯接着说，“如果每件事都要了解，那我可真是活得太累了。”
汤姆微微松了口气，也没接话，只是把自己的东西平整地摆在桌面上。
“哦，所以你那个计划，还继续开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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